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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春生连日苦想,未得结果。 难道自己真的不爱顾一野吗? 他拨通了一则电话,想先以温情修补他那颗支离破碎的心:“妈,我想带阿野回来给你看看。” 肖母温声道:“好!丑儿婿也该见丈母娘。” 肖春生拖着长长的问号嗯了一声。 “这么些年我们也消化好了,你爸刚开始还比较厌恶他,后来也慢慢接受了。” 肖春生实在困惑:“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 肖母:“就是有一年你回家过年,妈给你介绍了十几个相亲对象。你不愿去,非要自己琢磨,买了一堆找女朋友的书。” “结果有一回我去你屋找你,你看着阿野的照片在笑,眼睛弯弯的,心里在荡漾。” “比看女孩子的笑还柔情万分。” 肖春生睫毛轻轻颤动,原来早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爱上你了,他竖着耳朵听,在心里轻轻念道——阿野。 “我心说,儿子怎么喜欢个带把的!我转头跟老肖说。”肖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“你爸听了,急得想把你打一顿。我说,都是从战争过来的人不容易,把他拦下来了。” “后来又有一年,阿野来我们这边驻训,经常来看我们。一开始,老肖老远瞅见他,提起扫把就往他身上打,他跟木头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任老肖发落。我心软啊,让他进家里坐,给我们讲讲你的近况,他每次都眼睛闪闪亮的打开你的朋友圈,跟我们说,你去了哪...... 现在在干什么...... 你爸把那隔得老远的凳子越搬越近,还偶尔主动问起你,他们逐渐地就缓和了。” “那孩子临走前,跪在你爸面前磕了三个响头,说:叔,我会把这身军装穿一辈子,是我让你唯一的心愿落了空,您不介意的话,也可以把我当你儿子。” “你爸什么也没说摆了摆手让他走。” 肖春生几欲想开口,千言万语却堵在喉头,像是有一块尖锐的骨头在划破喉管,疼得发颤,他艰难地挤出一句话:“妈,他吃尽了我该受的苦......” 他以肖延培生气是因为自己不能继续当兵,而肖延培生气是误会他和自己在一起。 电话断断续续聊了很久,肖春生问了很多顾一野来家里的事,那些他不知道的,细细听母亲道来。他没有解释,他们是最近相爱的,怕父母年纪大承受不住,徒增不必要的担心。最后,报了很多顾一野爱吃的菜。 * 冬训结束后,顾一野回到寝室,拉开木椅,屁股往下一沉,准备坐下,“叩——叩——”,敲门声响起,又倏地站起身来。 打开木门,瞳孔不由自主放大:“首——首长——,您怎么来了?” 肖延培四周看了看,整洁的卧室让他很满,他在书桌前落座,笑道:“肖叔,送你一个小东西!在东在北战场上缴的美国货。”他从公文包掏出一支钢笔,“别看老,好用。” 顾一野受宠若惊,接过钢笔,低头慢慢地转着看,唇角不由自主扬起一个夸张的弧度:“谢谢啊!” 肖延培见他喜欢,心里大喜道:“孩子啊,有空多给春生写写信,他一个人留下来孤单呐。” 顾一野闻言,打量起肖延培,他缓缓在一张小四方木凳落座。 肖延培伸出一只手搭在顾一野膝盖上,语重心长地开口:“春生啊,都把事情跟我们说了。你说,你们在一起几十年,这是要闹分手啊?” 顾一野每听一个字身体不由自主都往后倾斜一度,他坐了个缺角的凳子,重心不稳,“哐当”砸地。 肖春生到底说了什么啊! “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。”肖延培慌忙扶起他,低头正好瞅见手表,“我的教研时间要到了。” 他拍拍顾一野的肩膀说:“好好过。” * 肖延培走后,顾一野忽地转身翻找行军包里的手机。 2G网络,微信足足刷了8分钟,上百条——肖春生的日常。 他直接拨了电话过去。 而此时,肖春生正在攻克一个疑题,
D e l e t e . . . . . 一 大 段 . . . . . .
“阿野,我对你应该是——年少时的好感,持续心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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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一野被他一吼,脱口而出:“ / / / 吗?” 肖春生震惊,结结巴巴道:“好...... 好......好......”,有这种好事。 顾一野反应过来,捂着脸,欲哭无泪。
肖春生嘴角笑到抽筋:“阿野!我 / / 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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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春生迟疑了一下,翻身抄起床边一本笔记本: D e l e t e . . . . . 一 大 段 . . . . . .
两人耳朵里喧嚣一片全是自己的心跳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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